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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陰兵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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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殊手握著兵符,皺著眉顯然也不懂這些陰兵為什麽會聽他的。

“借我試試。”齊西不信邪的躍躍欲試。

“別了,萬一——”張丘並不想現在當小老鼠實驗,這麽多陰兵,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聽齊西說:“怕什麽有你家離殊,你就不想知道離殊跟這兵符有什麽關系?萬一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呢!”

“說誰瞎貓呢!”張丘不高興,不過一想也覺得齊西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,離殊無所謂,將兵符交給齊西,齊西剛拿到手中整個人就跟快廢了一樣,喊著:“快拿走,這玩意在吸我。”

剛經歷這事,張丘差點都忘了這東西還吸人精力,不過當時大家都試了,他是普通人,對小僵有增益,但也不敢多砰,離殊拿著也沒什麽事情。

黑錢從齊西手中接過,不用說話一瞬間臉色變了,張丘就知道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邪門,他伸手拿過,什麽事情都沒有,交給了師哥同樣沒事,輪到了陸風,不過瞬間陸風臉色煞白,嚇得華亭趕緊取了交給離殊。

“看來這兵符真的只能是離殊才能運用了。”華亭說。

眾人點頭,但事情奇怪了,秦朝的東西怎麽能跟離殊牽扯到關系?

“進去看看。”離殊接過兵符順手將其放在口袋中,率先打頭,張丘拉著小僵跟在後面,剛一進門就是一股冷颼颼的風,吹的人汗毛都要豎起,整個空間很高大宏偉,黑色為主基調,在秦朝黑色才是象征皇權的帝王色,整個空間被這些陰兵撐得立體,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全是手握武器的士兵。

張丘跟在後面,打著手電筒,前面離殊說:“別怕。”

“沒、沒怕。”張丘說完聽見後面噗嗤的笑聲,頓時心裏一緊,小聲說:“有什麽東西在笑。”

後面傳來幽幽的聲音,“小丘丘你是不是說這個笑聲呀!”又噗嗤笑了聲。

張丘扭頭看向齊西,磨牙說:“你神經病——等等,門怎麽關了?”

“別一驚一乍的自己嚇唬自己,這門可能是後面關的。”

“我沒關,黑錢走在最後,黑錢你關的?”

黑錢搖頭,“不是我。”

眾人立在原地,齊西收起了臉上的笑,而後滿不在乎的說:“管他誰關的,總會出來的,咱們先別自己營造鬼故事氣氛了,這裏還不嚇人啊!”

“你也知道嚇人。”張丘心想先是你裝神弄鬼的捏著嗓子笑的,他們穿梭在滿是陰兵的身邊,這些陰兵高大魁梧,隨時隨地像是能跳出來給你一巴掌,掀翻你的腦袋,在這樣的環境下,不說話真的容易腦補瞎想,倒是說著話氣氛能稍微好一些,起碼知道大家都在。

鈴鐺早都跑到陰魂珠中不出來了,張丘這會又開始羨慕了,腳下卻緊跟著離殊步伐。

“這裏也太大了。”後面華亭打著手電筒,光線竟然望不到頭,黑漆漆的虛無一片,他們現在應該在深海地下的,建造這樣巨大的陰兵陵寢不單是從財力物力人力來說,只說在閉塞科技不發達的古代能潛入深海中,這就很令人匪夷所思了。

能辦到這件事的只讓他想起徐福。

士兵雖然多,但眼前這些絕對不足百萬。

從陰兵穿過,張丘聽到了水流聞到香味,這種香味他太熟了,“蘇婉婷身上的香味。”他剛說完見前面離殊扭頭笑盈盈的望著他,可眼底哪有什麽笑意,頓時福至心靈嘴巴比腦子反應還快,說:“她長什麽樣子我都忘了,這是蠶叢路時聞到的,能讓人產生幻覺的,大家別聞。”

捂著口鼻,可還沒一會整個人臉都憋得,這樣下去沒中幻覺而死,反倒是自己把自己捂死了。

“是彼岸花。”黑錢見大家一個個跟蘿蔔似得臉漲紅憋著氣,笑瞇瞇說:“有我在不會產生幻覺的。”

“不早說。”齊西大口大口的呼吸,先看齊止戎,見齊止戎臉微紅,憋得了,又按耐不住爪子想去撩,結果被齊止戎給差點折了爪子,只好悻悻的說:“我關心關心你嘛!”

彼岸花這可是傳說中的東西,眾人被這名詞震了一下,黑錢見狀笑著說:“就是一朵花,沒你們想的那麽神奇,不過就是多了點迷幻藥的成分,也能對鬼祟之物起到保鮮作用,不過這東西不好生長,一是陰氣重,二是忘川水經過。”他看了眼開明,“你們見到蠶叢路上的花,是因為水流滑過開明棺木凝聚而成,長久以往才長出來的。”

張丘想到蘇婉玲和金老大頓時了然,花香起保鮮作用,同時用來輕微的迷惑神經,這樣普通人就不會察覺他們的異樣了。而開明原本死過一次,按照黑錢所說得了天機,因此成了半神半獸的存在,這水流又不一般種種結合下,才會開滿彼岸花。

“像你所說的,這倆人身上的花應該是從蠶叢路摘的,不過那時候背後人可能沒找到能開啟棺木的開明守護人,所以只能先一步步來。”黑錢推測著說。

華亭點頭,又說:“我總覺得這從頭到尾的局很亂,不像是出自一個人之手。”

“是,如果真的由始自終是一個人謀劃的,那地圖玉璧就沖撞了。”張丘可沒忘記榆林中山國的玉璧跟古皮子地圖重合,但玉璧要比皮子詳細些,這是不是說明皮子比較古早一些?

幾人邊走邊說,跟著過去的線索一點點拼湊,但卻始終捋不清頭緒。

“你們說的都有幾分道理,不過我覺得你們想解開局,最根本的還是在離殊身上。”黑錢笑著指著四周的陰兵,“為什麽只有離殊能調動使用兵符呢?”

是啊!為什麽?

張丘也想不明白,有些擔憂的望著離殊,離殊摸著張丘腦袋,笑著說:“慫包放心,不管為什麽,我都是你男人。”

什麽鬼!

張丘囧的不行,見眾人目光暗搓搓盯著他,這要比周圍一群陰兵還要讓他發毛,趕緊反駁,吭嘰了半天,被離殊一句難道不是給懟的無言以對。

走了兩步見到了一條河流,應該就是黑錢說的忘川水。

張丘停著腳步,眾人以為怎麽了,就聽張丘特別霸氣跟離殊說:“我是你男人!”

“哈哈哈,你剛剛半天沒吱聲就是想了這麽一句啊!”齊西樂哈哈的笑。

張丘有種每次生氣當場懟不回去,等過幾秒反應回來又是一肚子應該怎麽懟的經典名句,這會好不容易說了出來,結果離殊還沒說什麽,先被齊西嘲了,頓時氣得壓根癢癢。

“是,你是我男人。”離殊眼裏帶著笑意,低聲說著。

張丘頓時臉皮子發燙,他覺得自己這麽說沒啥錯的,可由離殊這麽一說出來感覺他理虧一樣。

“本來就是。”張丘厚著臉皮小聲哼了一句,轉頭趕緊岔開話題,說:“這水怎麽來的?”花開還能說的過去,但在日本小島發現忘川水,怎麽看都怪異的。

黑錢問:“還記得我說過底下出現了內鬼,當時底下很多珍貴寶器被盜,比如你們手裏的陰魂珠,還有這忘川水。”

“這水有什麽作用?”看黑錢表情,這水可比彼岸花要重要許多。

“這水對生人來說沒什麽作用,沾了還會折壽,但是對陰魂來說就很滋補了。”黑錢見大家誤解這能喝的表情,笑瞇瞇說:“忘川水是我們的護城河,你會喝你們陽界護城河的水嗎?”

張丘想到西安的護城河水,雖然不臟但絕對是不能入口的。

“由忘川水環繞整個冥府,不僅是對陰魂有利,對我們這些官差裨益最大。”黑錢沒有細講,雖說一路走來對這些人也算了解一二分,但底下的東西跟生人還是不要透露太多,不然小白知道要炸的。

黑錢看了眼河道中間的拱橋,笑了下,“弄得跟底下一樣,說不是內鬼做的我還不信了。”

“奈何橋?”華亭好奇的問。

“放心,沒有孟婆湯,這也不是奈何橋。”黑錢環顧了一圈,看到四周的忘川水,說:“改日請你們底下一日游就知道這水多小家子氣了。”

張丘心想這地府內鬼要真能全部將忘川水搬過來,你們還不得炸了,到時候就不是內鬼,而是明晃晃的宣戰了。

不過這水流確實很淺又窄,沒有中山國時底下河流寬大,黑色的護欄圍繞,他們從橋上過去,入眼雲霧繚繞的遠處有一座宮殿,是秦代的樣式,宏偉大氣。

幾人加快了腳步,離殊突然頓住了腳步。

“怎麽了?”

“有點不對勁。”離殊皺著眉也說不上來,沖張丘說:“跟緊我。”

張丘都快貼著離殊背走了,連忙點頭,又將小僵緊緊拉著,陸風護著華亭,開明看了眼岳秦倉,岳秦倉以為開明有事情吩咐他,乖乖過去,就聽開明說:“不要亂跑,跟在我身邊。”

“你怕啊!好我知道我會保護你的,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小。”岳秦倉跟裴青道過謝,他腳好多了,這鱉王這麽事多還是麻煩他好了,於是岳秦倉接手裴青推著輪椅。

輪椅上開明臉都黑了,但默默沒有說什麽。

剛到了宮殿門口,只聽一串清脆的風鈴叮鈴作響,瞬間只聽“啪——”的一聲,整個漆黑的宮殿瞬間亮了,幽幽的黃燈透光模糊的窗戶紙發著幽暗的光,像是鬼火似得。

“裏面有陰魂,不過力量很微弱。”黑錢突然說道。

那不就是裏面有鬼?

張丘看了眼離殊,離殊已經徑直往前走了,不由連忙跟上,就聽離殊低聲跟他說:“這裏面的魂對我們沒有惡意,我能感受得到。”

相反離殊沒有提,裏面的魂好像就是在等他的到來。

步伐加快,剛到門口,兩扇沈重的木門咯吱一聲緩緩打開,張丘想象中的棺槨並沒有,裏面空空蕩蕩也沒有家居擺設,不像下邳惠王時的宮殿那般豪華,冷冷清清一覽無餘。

只是一間空房間,四周燃著古代的油燈,在姑幕國時底下的油燈就突然燃過,根據教授分析,燈油成分不明,但翻看資料能查出應該是遠古時代的鮫人油熬制成的,千年不滅。

離殊擡腳邁入,神情坦然。

原本黯淡的油燈光越來越亮,在離殊踏入宮殿,空蕩的宮殿像是活了,中間的油燈倒映在墻上投射出一幅幅景象。寥寥幾筆如同動畫似得勾勒整個故事,呱呱墜地的嬰孩,才一降落人間,院中突然停落五色鳳凰,高聲啼鳴,預示著嬰孩的不凡。

之後果然,畫面中人類打扮簡樸,象征著時代的久遠,戰爭疊起,嬰孩慢慢長大成人,五色的鳳凰化成人形,陪著少年南征北戰開闊疆域保衛家園,整個部落因此以五色鳳凰為神獸。

在少年的帶領下,部落越來越強大,百姓生活繁榮,一派欣欣向榮。

畫面從亮麗的色調一下子晦暗許多,張丘就知道轉折來了,果不其然,那時候應該還沒有國家的概念,但部落已經發展的很像城鎮了,戰火重新燃起,成為部落首領的男人很快鎮壓了叛亂戰火,百姓人人歡呼,在這一瞬間,天降九重天雷。

“竟然成神了。”黑錢看到景象低聲說:“扛過這九重天雷,便可超脫天地人三界成創世之神。”

部落首領一看就是受人愛戴尊敬,每一道天雷威力更比一道強,但因為有百姓下屬護著,平平安安硬抗過了第八道雷。

張丘看著畫的內容,為抗雷的男人揪了一把心,不過按照這種節奏,第九道的時候一定會出問題的。

畫面中,第九道雷降下,五色鳳凰之一的火鳳突然對男人出手,男人眼中閃過詫異和不可置信,但為時已晚,身體受傷,外加上第九道天雷劈下。

“要隕落了。”黑錢看到這裏不由心生惋惜,“創世之神萬年也難出現一位,竟然遭這樣暗算,可能都是命。”

但顯然有人不信天命,紅色鳳凰趁亂逃跑,剩下四位拼盡所能將男人魂魄守住,之後打算徐徐圖之。

“可惜了,這只火鳳應該偷了男人的神力,不過一縷也夠用了。”黑錢瞇著眼,說:“這些人白費力氣,有幾片魂根本沒找全,可能投胎去了。”

金色鹓鶵、紫色鸑鷟因為拼死相救男人隕落***成灰,青鸞和鴻鵠卻一直不信想盡辦法要救出他們的領袖,之後鴻鵠去了地府當差,而青鸞留在世間研究各種起死回生長生不老。

張丘看到這裏有幾分明白。

“難道是青鸞和鴻鵠下的套?”他剛說完就看到青鸞在制作皮子地圖,頓時心裏了然,果然就是。

華亭在旁說:“按照畫裏內容,我倒是想起來遠古的神話,部落以鳳凰聞名的五帝之一少昊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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